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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國家美術館紀行 #13-1】維拉茲奎茲(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西班牙皇家肖像畫 (Royal Portraits for Philip IV) Part I.

不同於范戴克筆下英國皇室肖像浪漫優美的繪畫風格,同時代的17世紀巴洛克藝術大師、西班牙宮廷首席畫家─維拉茲奎茲(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的肖像畫作,則在寫實華麗的風格中,流露出畫家對人物性格與內在精神的深刻洞察力。



(Above) Details from Philip IV of Spain in Brown and Silver, about 1631-32, 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現藏英國國家美術館《穿著棕色與銀色服飾的西班牙斐立四世(Philip IV of Spain in Brown and Silver, about 1631-2)》約作於維拉茲奎茲第一次赴義大利深造(1629-1631)返回西班牙宮廷之後,畫面上除呈現出畫家從義大利威尼斯畫派習得更加醇熟地處理色彩層次、調和各種色彩的功力外,更完整地呈現出畫家的各項風格特色。 畫中的西班牙國王斐立四世(Philip IV of Spain, 1605-1665)胸前配戴象徵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Habsburg Spain)純正血統的”金羊毛勳章(Order of the Golden Fleece)”金鍊,手持代表國王行政責任的文件,以象徵皇室嚴謹規律的正式姿態入畫。畫家以自然主義的寫實精神細致描繪人物面容,在服飾方面,則以一種自由、快速、鬆散的油彩和筆觸描繪,呈現出一種近看似乎粗略、而隔一點距離看則具有質感傳神的視覺效果與光影變化。像這樣並非仔細地描繪物象、而是以最少筆觸,讓觀者在離畫作一段距離觀看下,由觀者的眼睛完成這個由純粹油彩交錯所營造出的光影與視覺幻象;這在當時實是一項創舉。這樣的創作手法令人聯想到其後19世紀的印象派風格,而維拉茲奎茲大膽的繪畫語言也的確為19世紀印象派先驅畫家如馬內(Édouard Manet, 1832-1883)等人推崇與效法。


(left) Philip IV, 1626-1628, 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 Oil on canvas, 57 x 44 cm, Museo Nacional del Prado, Madrid

(right) Felipe IV, 1628, 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 Oil on canvas, 198 x 101.5 cm, Museo Nacional del Prado, Madrid



即便在最大程度美化的皇室肖像畫中,我們仍可看到維拉茲奎茲犀利的觀察力與寫實精神。如畫面上忠實呈現斐立四世身為哈布斯堡王朝家族(House of Habsburg)特有的生理特徵─細軟金髮以及蒼白膚色,尤其是家族因長期以來近親聯姻所造成的遺傳特徵”哈布斯堡唇/長下巴(Habsburg lip/jaw)”─此點在較早幾幅描繪20多歲、未留鬍鬚的年輕國王肖像畫中更為明顯,如現藏於西班牙國立普拉多美術館(Museo Nacional del Prado)、分別作於1626-28和1628的兩幅《斐立四世(Philip IV, 1626-1628)》、《斐立四世(Felipe IV, 1628)》肖像畫。 在這些肖像中,斐立四世臉上淡漠的眼神與表情,呈現出與觀者的距離感,意在反映畫中人物至高無上的皇權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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